第三十卷:第六章〈誓願〉101─110節

誓願(101)

  2月18日晚,第十一屆世界青年和平文化節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市的克利塞奧劇場精神奕奕地舉行。主題是「民族融合的大地上奏響希望的旋律」,男女青年部等一千五百人出場表演。
  這個文化節成為該市正式認可的活動,聯合國秘書長加利也發來賀電。前總統弗朗迪西以及布宜諾斯艾利斯市長、科爾多瓦大學、洛馬斯-德薩莫拉大學、拉‧馬坦薩大學的各位校長和各界代表,以及中、南美十個國家的SGI代表等出席。
  一位來賓感慨無量地說道:「阿根廷這個國家從歐洲各國移民來的人占多數,也有摩擦。對祖國的鄉愁很強烈,同為阿根廷人的意識比較弱。文化節的主題『民族融合的大地』是我們由衷的願望。」
  他說文化節上可見融合的縮影,令他共鳴、感動。
  也有人說:「SGI以造就世界公民為目標,現今的時代就需要這樣的觀點。」
  文化節把會場佈置得像一架飛機,從阿根廷大地向「世界」、「人類」的和平長空啟程。
  舞台上,旗幟隊、鼓笛隊、合唱團等未來部員接連演出,青年們充滿活力的現代舞,世界三大劇院之一科隆劇院六名演員的優美輕快的舞蹈相繼表演。
  文化節最精彩的是阿根廷探戈巨匠奧斯瓦爾多‧普格列斯和馬里亞諾‧莫雷斯的聯合演出。
  觀眾都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側耳傾聽。簡直是世紀性節目,夢幻般的共同表演。特別是普格列斯,傳聞他在1989年11月的引退公演上結束七十年探戈人生,不再上舞台。
  伸一對巨匠的厚誼深為感謝。

誓願(102)

  世界青年和平文化節三天前的15日,馬里亞諾‧莫雷斯來到作為會場的克利塞奧劇場,對阿根廷會員說:
  「舉行文化節的18日是我的生日,但是不慶祝了,我要為SGI會長和大家演奏。」
  莫雷斯最初聽說舉辦文化節時,說「那太好了,我也盡力支持」,約定出演。
  山本伸一和莫雷斯夫妻第一次見面是1988年4月為民音公演來日本的時候。莫雷斯說,以後要作曲贈給SGI會長。伸一緬懷四年前他們死去的兒子,提出「選一個能望見富士山的好地方,植櫻樹紀念」。
  後來莫雷斯把新曲《現在》獻給伸一。
  和奧斯瓦爾多‧普格列斯夫妻相見是1989年應民音之邀來日本舉行引退公演的時候。普格列斯說要為伸一作一首探戈曲,兌現約定,創作了《輝煌的東京》贈送。按照伸一的提議,副題是《友情的讚歌》。
  莫雷斯來劇場的第二天,這回是普格列斯帶著樂團來了,是為了練習。帶來了樂器,其中也有他愛用的大鋼琴。八十七歲的巨匠竟然要自己推那架鋼琴。在場的會員沒想到南美最高峰的探戈王特意來練習,而且還親自挪動鋼琴,更令他們難掩驚訝之色。
  二人都忠於信義,履行對伸一的諾言,並贊同青年們希望人類和平的文化節,不遺餘力地協助。友情網絡的擴大就成為聯結人的力量。
  可以說,「和平」是「友情」的別名。

誓願(103)

  「探戈皇帝普格列斯」和「探戈王莫雷斯」的夢幻般聯手演出使青年和平文化節的熱烈氣氛達到頂點。
  山本伸一對一個個節目大為感動,不斷地鼓掌予以鼓勵和讚賞。紀念文化節,他贈送了大家一首和歌。
  「天地齊賀文化節
  諸天曼舞阿根廷」

  第二天,19日下午,第一屆阿根廷SGI總會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市郊外的會場舉行。除了來自全國的二千五百名會員,還有中南美三個國家和西班牙的同志參加。
  會上,該國最古老的大學──國立科爾多瓦大學贈與伸一「名譽博士稱號」。
  關於授予的理由,法蘭西斯科‧J‧德利奇校長舉出伸一建立並擴展「新的人道主義(人本主義)」,由此使人知道「東方」和「西方」的融合是可能的。
  「他教給我們,人類能跨越不同『文化』、『宗教』所帶來的對立。而且,能超越不同的地域性和距離、時代的隔閡而締結友好。這種偉大的『和平』與『友愛』的普遍訊息越過所有的『國境』,也超越由於人類的無知而產生的限制人本身的『心的國境』,將人類結合為一。」
  總會上也有歡迎表演,接連演出了阿根廷民歌等。彈響吉他,踏響雙腳,歡快的歌舞之環擴大開來。支部成立二十九年來一直引頸以待,終於見到伸一,大家用全身來表現這種喜悅。
  伸一在總會前後也和工作人員等各種組別拍照,不斷地激勵。他祈望這次訪問中和他相遇、受到他鼓勵的青年和少年們成長為該國二十一世紀的精英。
  「鼓勵」是促進成長的力量。

誓願(104)

  山本伸一的和平之旅在繼續著。
  1993年2月20日,開拓廣布的舞台從阿根廷移向巴拉圭,這也是首次訪問。那裡,巴拉圭大河等許多河流滋潤著大地和人類,是美麗的「森林與河流的國度」。
  首都亞松森市的市長在機場歡迎,贈送了伸一「市徽」的盾牌。
  第二天(21日)伸一出席七百名同志在巴拉圭文化會館舉行的該國第一屆SGI總會,和紀念巴拉圭廣布三十二週年的「友好晚會」。在這裡也最先鼓勵孩子們。
  「見到大家很高興。長大後也要來日本,我等著你們。」
  他在總會上宣讀自草創時期奮鬥過來的同志的名字,讚揚他們的功勞。還逐一舉出阿曼拜地區以及聖羅莎、恩卡納西翁、伊瓜蘇、亞松森等支部的名稱,慰勉大家的奮鬥。
  廣布從移居來的日裔開始,一定經受了無數的苦難。
  巴拉圭同志絕不算多,但來自日本的移民以及當地人勤勉地努力,在社會上深深紮下信任的根子。
  1990年在亞松森市舉辦《世界少年少女繪畫展》(SGI、巴拉圭文化部共同主辦)時,安德列斯‧羅德里格斯總統也有出席。
  為了歡迎伸一此次訪問,郵政局決定在他逗留期間給所有郵件蓋上「SGI」的郵戳。決議文上指出,「SGI的活動以實現世界和平、深化民眾的相互理解、尊重文化為根本目的,也是聯合國的NGO,是創造價值的團體」,「對於SGI會長的來訪,國家各部門以及有關團體應表示敬意和共鳴」。
  可以說,這是同志踏實地貢獻於社會的結果。

誓願(105)

  在第一屆巴拉圭SGI總會上,山本伸一指導說:「諸天保護勇敢的人!」談到一人挺立的重要性。
  「不是靠人數,只要一個人認真站起來,就能使和自己有緣的所有人,甚至環境,都繁榮興盛。為此,實際上認真祈求、行動很重要。」
  燃燒信仰這赫赫太陽,給自己周圍、給所在的社區送去希望與復蘇的大光,建構起友情與鼓勵的人類共和網絡──這就是廣宣流布的正確軌道、世界最先進的SGI運動的意義。
  並希望眾人畢生不熄滅信心的火焰,堅持信念,他這樣強調:
  「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心緒不定,立足於『畢生』這一觀點,悠然前行。對於孩子們來說,現在的工作就是求學。好好學習信心的基本,徹底以『求學第一』前進,這就是『信心即生活』。
  雖說繼承信心,信仰是孩子本人的選擇。總之,要充分顯示並傳授『困難的時候認真唱題就一定能跨越』這一點。然後讓他們輕鬆地成長,不要徒然無益地太神經質。」
  同志的喜悅在「友好晚會」上爆發。婦人部合唱團、少年少女合唱團唱出清爽的歌聲。伴隨歡快的樂曲,還跳起了傳統的「瓶舞」。
  開始信仰但還沒有入會的一位世界級吉他手希拉‧戈多伊演奏了為此日創作的《日本夢》,表示祝福。
  接下來,音樂隊、鼓笛隊驕傲地演奏從草創時代傳唱下來的《巴拉圭本部歌》。這首歌中有同志們難忘的回憶。

誓願(106)

  1974年山本伸一預定訪問巴西,但由於對學會的誤解,不獲發簽證,結果未能成行。
  這時巴拉圭音樂隊要前往巴西,在伸一面前演奏,表達巴拉圭同志的心意。然而,他們也沒能獲得入境許可。他們就乘坐巴士到巴西邊境的旅遊勝地伊瓜蘇瀑布。
  「好,就在這裡演奏吧!我們的心意會傳達給先生。」
  他們奮力演奏,如同與大瀑布的轟鳴競賽。
  十年後的1984年,伸一時隔十八年訪問巴西。滿心歡喜地趕來的巴拉圭會員在他面前高唱的就是這首《巴拉圭本部歌》。

  風聲吹響枝梢
  越過科羅拉多森林
  同志臉上汗淋淋
  聚居地的道路沒有盡頭
  (山本邦男作詞)

  聽完歌,伸一說:
  「好歌!表現出了決心。
  下次也要去巴拉圭。」
  歷經九年終於實現了願望,迎來這一天。
  「友好晚會」上,伸一用力鼓掌回應音樂隊、鼓笛隊的演奏,說:
  「謝謝!生命發生了共鳴。
  二十一世紀,你們青年要接過草創同志手裡的接力棒,展翅飛向使命的天空。你們還要超過我。那時,廣宣流布的河流將變成滋潤全世界的滔滔大河。」
  22日伸一在總統府拜會羅德里格斯總統,贈送了長詩《民眾大河的長流》。

誓願(107)

  會見總統之後,山本伸一造訪巴拉圭外交部,出席該國「國家功勞大十字勳章」頒贈典禮。外交部長在典禮上致詞,關於伸一的和平行動,這樣說:
  「只有通過誠實的『對話』才能消滅歧視,實現全球的恒久和平與互相理解,會長以這一信條為和平奮戰,是人類的典範。」
  22日當天又出席巴拉圭國立亞松森大學的頒獎典禮,授予他哲學系名譽博士稱號。
  23日傍晚前往下一個訪問地點智利。
  「天地河流都是佛土
  難忘你們地涌菩薩」
  這是他贈給巴拉圭友人的和歌。

  從巴拉圭起飛,在安第斯山脈的上空飛行。眼下一片群山,殘雪在夕陽中金光閃閃。
  智利正好是伸一訪問的第五十個國家。無論他訪問哪個國家,都傾注全部精力,一個又一個打開歷史的大門,都是竭心奮戰的廣布之旅。
  戶田城聖就任第二任會長第二年的1952年正月,吟詠了「吾欲奮登程/至月氏天涯/弘揚妙法旅/勇氣滿心田」。人生落幕的十天來前,把伸一叫到枕邊,說他夢見去了墨西哥。
  「在等著,大家在等著,渴求日蓮大聖人的佛法呀。好想走向世界,廣宣流布之旅……」
  他還用盡生命般地說:「你的真正舞台是世界。」「你要好好活,走向世界。」
  戶田的心在於全世界民眾的幸福,在於世界廣布。然而,恩師一次也沒有出過國。伸一把戶田的話當作遺言銘刻在生命中,代替師匠奔走世界,傳播「太陽佛法」。

誓願(108)

  山本伸一在恩師戶田城聖去世兩年多的1960年5月3日就任第三任會長,五個月後的10月2日踏上世界和平之旅。
  在印下第一步的夏威夷,由於聯絡失誤,應該來迎接的會員竟沒來。也曾在旅途中身體弄垮,被高燒折磨。有些國家由於對學會有誤解,他要一直在政治警察的監視下鼓勵同志。
  希望人們幸福,他奔波北、中、南美,還有亞洲、歐洲、中東、非洲及大洋洲等地。
  也屢次去社會主義國家,架起友誼和文化的橋樑。
  為了實現日蓮大聖人遺訓的「一閻浮提廣宣流布」,他拼命奔走世界,不斷播撒和平與幸福的妙法種子。一邊在心裡和恩師戶田對話,一邊走上師弟之旅。
  智利是他出訪海外的第五十個國家。
  他的腦海浮現起一首和歌。
  「莊嚴的金色籠罩
  白雪的安第斯山脈
  我跨越 我勝利」
  山巒上新月開始亮光,大明星天(金星)絢麗,繁星閃爍。對於伸一來說,那彷彿是諸天的祝福。
  抵達智利第二天的24日,他在首都聖地亞哥市政府接受相當於名譽市民稱號的「最高賓客章」。
  授予獎章的決議書上寫明伸一的訪問「是一個『特別的機會』,進一步加深智利和日本之間『人的相互理解』,更加鞏固擁有共同人類基本價值觀的『友誼紐帶』」。
  然後,伸一訪問聖地亞哥的智利文化會館,出席第一屆智利SGI總會。會員們的高興難以言喻。越過經濟混亂、軍事政權的人權侵犯等漫長的冬天,此刻感到了希望的春天到來。

誓願(109)

  智利首都聖地亞哥於1973年發生軍事政變。上空戰鬥機飛來飛去,街上佈滿坦克和武裝士兵。會員中心者的家也被捲進戰火,遭到機槍掃射。二樓被子彈打得像個蜂窩,但夫妻在一樓的佛堂裡平安無事。
  由於掛念同志的安否,二人天天走上戒嚴的街道,一家一家走訪。集會被禁止,因此在走訪的各家開「家庭座談會」。
  之後,開會需要國防部許可,地點也限於一處會館。然而同志都意氣風發,還向來視察會議內容的警察訴說SGI和平運動的好處。
  智利同志漲紅了臉向山本伸一報告當時的情況。
  「戰爭期間牧口先生、戶田先生在日本不顧特高警察的監視,奮勇為廣布奮戰。山本先生經常給我們送來暖人肺腑的勉勵,鼓舞我們的勇氣。想到先生知道一切,就湧起力量。」
  同志胸懷師匠奮鬥。師匠總是在心裡,所以他們不屈服。大約從實現民主政權的三年前起,各支部和地區才能自由開會。
  同志們盼望、祈求伸一訪問智利,致力於活動,度日如年地等待。
  由於政局不穩,在南北約四千二百公里的廣大國土上同志們絞盡腦汁,下功夫,團結前進,他們的艱苦奮鬥令伸一非常感動。
  離日本最遠的國家之一智利也陸續出現地涌菩薩。
  伸一在智利文化會館與未來部的孩子們打招呼。
  「謝謝你們迎接,我從日本來的。日本和智利是隔著海的鄰國喲。」
  孩子們展開夢想的翅膀,目光炯炯。

誓願(110)

  在第一屆智利SGI總會的講話中,山本伸一想著會員在智利各地致力於活動的辛苦,讚揚「大家不向逆境低頭,奮鬥到底,如同安第斯山脈,絕對會無限地積累功德」。
  伸一還告訴大家,此次訪問智利,就是海外訪問的第五十個國家和地區。
  三十三年前仰望富士高峰開始世界和平之旅,奔走五大洲,而這次來到了地球上幾乎處於和日本相反一側、「南美富士」(奧索爾諾山)聳立的智利。
  伸一充滿氣魄地說:
  「戶田先生一定很高興。但是,今後才是正式奮戰的開始。我會一直把你們記掛在心中,像天天共同行動一樣,朗朗快樂地奔走全世界!」
  又拜讀御文「賢為人,愚為畜」(御書1222頁),強調賢明行動的重要性。他說,展望廣宣流布,要用廣闊敞開的心,對沒入會的人也充分關注,互相尊敬,重視友情,和睦地加深交流,這才是我們的信仰。
  「信心即生活」,「佛法即社會」。伸一要告訴大家,如這一教導所示,佛法是開放的宗教,絕不能在學會和社會之間造成壁壘。
  最後他號召:「人人都度過大滿足、大勝利、大福運的人生!」
  總會後接著舉行「創價家族大會」,孩子們表演有巨大摩艾石像的復活節島的舞蹈「沙沙」,鼓笛隊演奏《春天來了》。男女青年部盡情地跳民族舞蹈「庫埃卡」。
  繼承廣布開拓者的父母親的心,年輕一代在智利也茁壯成長。未來充滿希望和光輝。